难熬的盛夏,似乎结束在了立秋的那个晚上。
闷热潮湿由秋高气爽换班,蝉鸣声也在减少见低,似乎连冰镇啤酒都下不去口,烤炉边只想摆一杯热乎乎的奶茶。
然而,在某个腿被风吹抽筋的夜里,突然有那么一点怀念仲夏夜的黏腻和不安。
夏日的阳光,炽热而烘烤,似乎想让人变的更软、更懒,口水顺着西瓜汁和冰果淌入腹中,汗水裹着肤脂夹杂着彩妆随意肆虐,每一次呼吸都在抗议着对夏天的不满,嗡嗡的蝉鸣惹人躁动不安,可却寻不到丁点踪迹......可是,每年唯有此时,最可以体会到冰镇西瓜的甘美,可以在空调木屋中听蝉鸣赏花草,盖着冬被睡大觉。
如果说夏天什么最值得怀念,我觉得定属烧烤和啤酒当仁不让吧。燥热不安的白天结束后,夕阳飘荡,于余晖映衬的院落中,肉菜摆满桌,冰镇啤酒首当其冲放置手边,烟火与叮当的碰撞中,心结自然解,愤懑无端平,就连平日里看着极为不顺眼的那家伙,似乎也突然变得有点可爱了。
我最喜欢下班后吃烧烤喝啤酒,我不挑剔,什么啤酒都对我口味,什么地点我都喜欢,院落中、马路旁、烤摊外、露台上,但一定要有一盘花生米和拌花菜,偶尔一只蚊子落在腿上,不是不舍得拍它,而是想琢磨一下,它到底如何扒开重重汗毛把嘴伸进人那么厚的皮肤上,然虽细究却终无果,还不如百度来的通透仔细。笑自己傻时不免感怀年少,可能我们还未老。放眼望去,露台上一排排空酒瓶,被微风灌满,耳边爽朗而肆无忌惮的笑声,好像都在诉说着流逝的时间。
酒后微醺的脸上,永远有平日里看不到的开心,小醉中带着些许期待和憧憬,或轻倚栏杆拈花自怜,念一念李清照,或以蝉鸣为引高歌一曲,唱一段怀旧老歌。
夕阳渐沉,风不再闷,路不再烫,带着略带酒气的汗水,把马路牙子压了个遍,眼中无不是风景,晚霞、余晖、木屋、小憩......嗯,一切都是刚刚好,倘若此时有一只微潮的大手牵着,那此景可能会变得更好。哈哈。
日落,酒精逐渐挥发殆尽,知了也安静下来,路过一栋面包屋,看到墙上的几只蝉蜕,它们三年的等待,换来几个月的放肆,值得吗?
其实,值不值得,它都会这样做,而且必须会这样做。因为它是蝉。那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?
拍了拍曾经有过灵魂的蝉蜕,我对它说:来年再见。恍惚间,它似乎在回应:是来生再见。
蝉蜕渐少,炎夏临末,方觉心悦。
然,心即悦之,必自珍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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